第122章 各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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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是赵国人,虽然他游学天下,并且常年在稷下学宫做祭酒教书育人,不在赵国,但对平原君赵胜,他还是见过的。

    虽然眼前之人看着,跟他以前见过的高冠贵衣的王弟、王叔颇有不同。

    平原君涕泪肆流,哭嚎哀求的声音响彻四野,吸引来了许多做工的黔首和追随荀子而来的儒家弟子的侧目。

    平原君全然不顾自己失礼于人前,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让人看到,以显示暴秦之无道。

    平原君自觉自己表演的挺卖力,可惜,看的人中,黔首们都是看个热闹,跟随荀子的学子们,就是纯粹好奇被一看就很吓人的秦骑兵带来的人是犯了什么事,倒是没有往同情上面去靠。

    在秦国待的久了,这些学子们也都发现了,秦国看着挺刻板的,但这种刻板下的国家就很条、很顺,丁是丁,卯是卯,没有人情味,但也很少冤假错案。

    这就是秦国推崇的法家治国下的社会了。

    平原君从穿着上,一看就是贵族,还是大贵族,围观的学子们都在猜测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才能得到秦骑兵的如此待遇。

    荀子挺为难的,平原君拉着他的袖子哭嚎,要是在赵国或者在齐国,荀子还能问候平原君两句,然后依靠自己的面子将人暂时留下。其他国家是君王为大,在秦国,则是秦法为尊,贸然截留秦王要要的人,是犯了秦律的。

    他现在是在秦国,既然他人在秦国,就要遵循秦国的法度,秦王要的人被他截留下来,那他就是在挑战秦王的威严,挑战秦法的权威,荀子不是不敢,也不是不能,而是没必要。

    秦王又不是要杀平原君,秦王是要请平原君去做客的。荀子是要参加秦国的朝议的,对现在秦赵两国的局势,荀子心里门儿清,从荀子学的礼上来说,韩国固然不对,赵国,也没占理到哪里去。

    而且,从他在秦国这两年来看,秦国,在秦法的规束下看着很死板,但其实秦国非常包容。

    这一点,从秦国能毫无芥蒂的重用外国人才和接纳异族、接纳他国人就能看的出来,秦国,是真的做到了海纳百川的境界。

    甚至韩人无信,秦王都能特下王令,让秦人继续对归秦的韩人一视同仁,秦王的胸怀,可见一斑。

    若是果真秦国无道,平原君遭受的是无妄之灾,让荀子遇到了,荀子定要去找秦王辩论一番的,

    但现在嘛,荀子对平原君说:“平原君何故做此姿态?若是秦王慢待平原君,或是平原君有性命之忧,老夫定不会坐视不理的。”说罢就去看轻甲裹身的骑兵百夫长。

    骑兵百夫长冷硬着一张脸跟荀子行了一个冷硬的礼,然后一挥手,后面的骑兵卒将平原君抬上马,在平原君哀嚎声中飞快的向咸阳宫奔去。

    看的学子们眼冒绿光:"这马,也太神骏了吧?这就是在西域马场养出来的良种吧?"

    另一个学子也一脸歆羡道:“你们看到没,这百人骑兵身上穿的甲衣都是一模一样的,看着崭新的很…"

    有一个学子皱眉:“你们没听到荀子叫他平原君吗?看这人装束,这人很可能是赵国的公子平原君赵胜啊,秦国…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位公子?"

    怎么一个个的眼睛都盯着秦国的马和甲衣?秦兵卒如此对待一位公子,还是他国公子,难道就不怕引起他国不满吗?秦国…果然野蛮。

    众学子面面相觑,都去看荀子。

    荀子好似没听到他们的议论,也没看到他们的疑问一般,只丢下一句:“眼见非实。”就继续去巡视学宫的建造工作了。

    两年了,秦国的渭水学宫是一边建造一边开课的,荀子既然暂代渭水学宫的祭酒,就不会尸位素餐,秦王给了他信任和权利,那么,他就得在离开前尽到他身为臣子的责任。

    学子们就“眼见非实”这个课题继续讨论起来,同时在猜测赵国的公子怎么这个模样的被秦人带到咸阳,

    学子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在为建设学宫做工的黔首们则是摇头叹息,这些个学子,每次见他们都是在说个没完,他们的嘴巴,就不累吗?他们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可说啊……

    秦国用大朝会来迎接赵国的平原君。

    平原君披头散发的面对秦国朝臣,羞愤欲死,还没站稳就指着王座上的秦王破口大骂:“暴秦无道,粗鄙不堪,野蛮至极.…."

    "噗嗤……"秦鱼被他给逗笑了。

    "噗呵哈哈哈哈……"

    这可是秦国的朝堂,有人给赵人难堪,不管这个人是谁,以前是何立场,此时此刻他们站在一起,就都是秦国的臣子,面对平原君这个赵人,他们的立场就是一样的。此人一笑,众

    臣子第一个反应就是跟着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等反应过来是他们秦国的安平君在笑之后,有的人便更加大声放肆的笑将起来,直接将平原君笑的惊魂不定,脸皮紫涨,抖如筛糠,眼看着就要翻着白眼晕厥过去了。

    一刻不停的长途跋涉累的,更是气的。

    看平原君如此惨象,秦王黑如锅底的脸色缓和不少,他重重咳了一声,众大臣才闭上嘴巴安静下来,只是仍旧一脸戏谑的看着平原君。

    秦王故意露出疑惑的神色,问道:“堂下可是赵国的平原君?”平原君颤抖着手指指着秦王说不出话来。

    秦王站起身,走到台阶下,围着虚弱的平原君转了一圈,唏嘘道:“果真是平原君。一别多年,平原君一向可好?不要怪寡人大惊小怪,认不出君,而是君这…形容,这…体面,着实让人难以相认啊哈哈哈哈哈.…"

    众大臣再度哄堂大笑。

    平原君能被后世称为战国四公子,可也不是吃素的,他明显看出来,秦王和秦国的朝臣上下这是

    拿他取乐给下马威呢。

    他快速稳下新神,反唇相讥道:“倒是秦王一如既往的面目可憎,上党之民,宁愿献上党与我赵国,也不愿听从韩王之令归顺秦国,这是上天对秦国之虎狼行径的惩罚啊。尔等不去自省,反倒相欺与我,难道你们以为囚禁了我,赵国就会将上党让出来吗?"

    "简直痴心妄想!"

    平原君一席话不仅将秦国的脸摔在了地上,还上去狠狠地踩了两脚,秦王和朝臣们具都阴沉了脸色,看着平原君的眼神都是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正所谓主辱臣死。

    相邦范睢站出来说道:“到底是我秦国无道,还是韩国君臣精于算计,将贪婪无度的赵国拉出来挡我秦国的矛,世人或许不知,主张接下上党的平原君不会不知吧?"

    范睢一脸的疑惑加不信:"难道赵国真的只是贪婪,想将不属于自己的土地吞下去,而没有想过韩国为什么会这么做?"

    “平原君,您看起来,可不像是满腹贪欲没脑子的人啊!”

    秦臣之中有人道:“赵国常年打仗,也未必能打下一城一邑,现在上党十七城送到眼前,白白得来的土地,赵国能忍得住不去拿?&#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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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原君倏地去看这个说话的人,这是他跟赵王说的谏言,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此人见平原君看过来,还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充分表示自己的不屑和鄙视。

    他旁边又有人接口道:“就是想拿,也得看看是从谁口里夺食,别热山芋没还没吃到腹中,就烫着了自己的嘴?"

    又有人继续道:“哎~~赵国兵强马壮,说不定人家压根就不怕咱们呢?”

    其他人:"要我说,争什么争,还是得真刀真枪的干,打上一场,谁赢了上党归谁………""是啊,论征战,我秦国还从未怕过谁呢……""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群臣乱议。

    平原君看着眼前的秦臣,心一个劲的往下沉,他之前觉着秦赵相当,他赵国有廉颇为大将,守住上党足以,但他可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抓到秦国来?

    秦赵若是开战,秦国,不会拿他的头颅祭旗吧?

    秦国若是真拿他的头颅祭旗,赵国上下,必定死战秦人为他报仇,若是真能打败秦人,得到上党,他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屁!

    能活着,谁想死?

    反正他赵胜是不想死的………

    秦王抬手,止住群臣沸议,跟赵胜道:“寡人会派使臣去赵国,问问赵王,他是要上党?还是要他的叔父?"

    “昔日赵王要他的叔父,千里奔波斩获了魏奇的头颅来见寡人,寡人希望他今日能仍旧识趣,拿冯亭的头颅来见寡人,再将你换回去。"

    赵胜回道:“秦王或许要失望了。魏奇与孤,就好比是草芥与芝兰,我王自是亲孤,孤与上党,就好比微尘与江山,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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