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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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清早的天又阴着,风仍寒利，寂静荒野里，忽而奔&lt;/p&gt;

    伍,自东而来，直往凉州。&lt;/p&gt;

    装，灰袍罩甲,腰配横刀,?中原兵马。&lt;/p&gt;

    ，策马不停，生怕慢了。&lt;/p&gt;

    谕，称如今河西与中原畅通，眼下河西未定，中原边州要留??协防,不想还真接到了?&lt;/p&gt;

    阿姊的密信。&lt;/p&gt;

    ?接了信便调兵赶来，一点都没耽搁。&lt;/p&gt;

    风里忽而传来了些微动静。&lt;/p&gt;

    封无疾高抬手臂,示??后方暂停，勒马扫视，到底也?封家??，深浅习过兵事探术,警觉心自不?少。&lt;/p&gt;

    一边看,一边悄然往前，?手按上刀柄,朝斜前方的沟壑接近。&lt;/p&gt;

    里面忽而闪出?道??影。&lt;/p&gt;

    封无疾刚要抽刀，却?二??后方又跟出一道??影，手一顿：“怎么??？”&lt;/p&gt;

    前面?个?随从,挡着后面跟出的阎?真，她胡衣沾尘,发髻微乱，一脸??外：“来的??？”&lt;/p&gt;

    封无疾刀按回去：“对，来的?我，?这又?做什么？”&lt;/p&gt;

    阎?真快步走来：“我就?来找?的。”&lt;/p&gt;

    封无疾不禁上下看她，忽道：“我当初竟说准了？?还真有专程找我的一日啊。”&lt;/p&gt;

    阎?真愣了愣，记了起来，?上次来凉州时说过一句“那??说不一定，万一??来?真有事找我”，不想一语成谶。&lt;/p&gt;

    “谁专程找?！”她愤懑皱眉，“若非夫??交代，我还不来呢，?跟不跟我走？”&lt;/p&gt;

    封无疾一听??阿姊交代，当即正色：“跟?走，马上就走！”边说边叫后方兵马跟上。&lt;/p&gt;

    随从已??藏在沟壑下的马牵来，阎?真坐上马背，闷头朝前带路。&lt;/p&gt;

    前?日阎家子弟已接应到兰?二州来援的兵马，她因?女子，被安排的离凉州最远，好避开仍在城外厮杀未绝的吐蕃敌兵，谁知偏又接应到?。&lt;/p&gt;

    往前快要接近凉州，隐隐听?了风里传来的喊杀声。&lt;/p&gt;

    封无疾刚要速行，忽闻几道快马蹄声冲来。?反应极快，一手伸出，扯过阎?真手中缰绳，往面前一拽。&lt;/p&gt;

    阎?真吓了一跳，险些要摔落马，身下的马却已被?紧急勒住，紧跟着颈后被?一按。&lt;/p&gt;

    一箭掠过，后方兵马察觉来袭，立时打马回身，迎着箭来的方向杀去。&lt;/p&gt;

    封无疾扭头往后看，冲来的?几个身着皮裘的吐蕃兵马，??数少，顷刻就被???这行兵马解决了。&lt;/p&gt;

    忽听阎?真急道：“?快松开。”&lt;/p&gt;

    封无疾回头一看，手还按在她颈后，赶紧松开。&lt;/p&gt;

    阎?真抬起头，脸上泛红，没看远处那几个被除去的吐蕃兵马，强作镇定道：“走啊，吐蕃前几日已杀入关了，如今凉州城外还有???的??，小心被拖住！”&lt;/p&gt;

    封无疾这才明??她因何来此接应，点头道：“那快走。”&lt;/p&gt;

    阎?真抬手抚了下颈后，瞥?一眼，更闷了，才又打马往前。&lt;/p&gt;

    一路都在绕行，未至凉州城，又来快马。&lt;/p&gt;

    阎?真惊魂未定，一听?声音便放缓马速，想要回避。&lt;/p&gt;

    封无疾赶紧策马往前，拦去她前方，却?来的??名凉州斥候，与当时去秦州送信的斥候衣着一致，才放松戒备，回头说：“无妨。”&lt;/p&gt;

    阎?真停住，往前看清来??，忙道：“秦州援兵到了。”&lt;/p&gt;

    ?名斥候打马过来，其中一??递上信函：“夫??新来命令，接应到封校尉后，请封校尉沿此往北支援。”&lt;/p&gt;

    封无疾接过拆开，确认??阿姊字迹，还?密语写就，信中还不忘叮嘱?要作战小心，当即便要领兵跟随斥候北去，忽一停，看向身旁：“刚才那下??要紧？唉，算了，等我回头再说，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回话，领??匆匆就走了。&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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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真额角一跳，被?当着这么多??的面问了一句，又就这般走了，扭过头嘀咕：“谁要等?回头再说。”&lt;/p&gt;

    说完便领随从赶回凉州，等她再瞥去一眼，只??身影在马上已远去不?了……&lt;/p&gt;

    凉州城外的交战一直没断。&lt;/p&gt;

    南面关口虽已被封上，吐蕃大军却仍狂攻不止，之前杀入的吐蕃兵马借着凉州大部全力抵挡关口，逃逸出几支，无力正面冲击凉州城，便在城外四处游走袭扰。&lt;/p&gt;

    舜音自城南返回，快步登上东城门的城头，远远望去中原方向。&lt;/p&gt;

    守城??领近前，?她身上那件男式的圆领袍衫一直没换，已然沾染了血迹尘灰，又连日奔波不断，抱拳劝道：“夫????回府休整再来。”&lt;/p&gt;

    “不必了。”舜音刚说完，右耳听?一阵隐约的厮杀声，立即循声找去。&lt;/p&gt;

    城外树影间，一??快马穿行而来。她眼已扫到，看出?暗中赶回&lt;/p&gt;

    的斥候，心中一紧，只担心?城外哪里的交战又吃紧了。&lt;/p&gt;

    还没下城询问，斥候已飞快赶入城内，急跑上城头来报：“夫??，秦州援军已至！”&lt;/p&gt;

    舜音脚步停住：“已??我消息送去了？”&lt;/p&gt;

    “?，封校尉接了信函，已赶往北面。”&lt;/p&gt;

    舜音心头顿松，闭了闭眼，飞快理一遍思绪，转身吩咐：“备战，随时等候总管传讯，以待反攻！”说完又命令斥候，“下令斥候营尽出，以保四面消息互通。”&lt;/p&gt;

    守城??领应声准备，斥候也赶下城去传讯，顷刻马奔??走，城上城下忙成一片。&lt;/p&gt;

    舜音转头看向北面，自那夜之后便没再听?那里传出什么动静，也不知那里现在如何了……&lt;/p&gt;

    北面关城下方，轰然一声闷响，关门被巨木用力冲撞，又被关城内的守军死死抵住。&lt;/p&gt;

    西突厥大部??马众多，不知疲倦般轮番进攻，只?游牧骑兵，?不擅?攻城，即便有攻城器具也不奏效。&lt;/p&gt;

    屡试无果，敌军大部后退些许让开，后方紧跟着猛冲而来一部骑兵快马，直踏着关城之下累积的尸体，甩上铁链爪钩，攀城而上，抽刀挥砍。&lt;/p&gt;

    关城上猛然箭雨射落，似早有准备，带着火油的箭矢落下，燃起一片。&lt;/p&gt;

    攀援的敌兵嘶嚎坠落，城头守军马上又换一波，架上强弓，远射出一阵箭雨，直至后方大部阵前，断其后方。&lt;/p&gt;

    敌军阵中终于传出愤怒的突厥语吼声，攻势立退。&lt;/p&gt;

    “呸！”胡孛儿在城头上累得直喘粗䲡?，“好歹又撑过一回，得亏???没再用毒！”&lt;/p&gt;

    穆?洲拎弓而立，玄甲上已斑斑血迹，也分不清?谁的血，喘口䲡?，冷笑：“这次???的目的不在我，而?凉州，又何须费心制毒。何况按???所想，靠倾巢兵力便能拿下凉州。”&lt;/p&gt;

    胡孛儿当即又骂一句。&lt;/p&gt;

    一名斥候轻步跑至，近前便报：“禀总管，秦州援军到了。”&lt;/p&gt;

    胡孛儿立时惊喜??睁大双眼：“嚯，我还?头一回如此期盼封家郎君！”&lt;/p&gt;

    穆?洲转头：“现在何处？”&lt;/p&gt;

    斥候回：“夫??已??援军接应往北，只等总管安排。”&lt;/p&gt;

    穆?洲点头，兰?二州援军前日已到，如今按军令已深入南向阻截吐蕃混入兵马，时机刚好。&lt;/p&gt;

    “秦州已到，那最远的也快到了。”?低语一句，忽而朝东远望一眼，迅速下令，“传我军令，着斥候引路，一方引兰?二州援军往南向吐蕃大军落脚处，一方引秦州援军往西突厥大部后方，分别截断双方后路。”&lt;/p&gt;

    张君奉匆匆赶来听令，听完便快步赶下关城去传讯。&lt;/p&gt;

    穆?洲眼睛看向关外，一如过往几日一样，西突厥大部遇创便往后退去，下一波必然?更猛烈的进攻。&lt;/p&gt;

    ?一抬手，示??守军后退，缓口䲡?：“所有??即刻休整，养精蓄锐，等候命令。”&lt;/p&gt;

    胡孛儿已全然来了精神，马上奔走于城上安排……&lt;/p&gt;

    越往北，风越烈，封无疾领着??，跟随斥候前行，始终没入凉州，反而一直在临近的?州??界上直往北穿行。&lt;/p&gt;

    直至抵达交界之??的一座关城，队伍停下，下马休整，等候命令。&lt;/p&gt;

    等到午后天光已暗，另一名斥候快马赶来，近前低低报上了穆?洲的命令。&lt;/p&gt;

    封无疾立刻起身，低声问：“这???我阿姊……总管夫??领???探来的？”&lt;/p&gt;

    斥候抱拳不答，只往前带路。&lt;/p&gt;

    封无疾已然明??，不随便回答才?对的，毫无疑问就??阿姊所探，赶紧上马招呼所有兵马跟随，跟上斥候，从此处出关，绕行往凉州方向。&lt;/p&gt;

    直指之处，正?西突厥的后方大部……&lt;/p&gt;

    北面关城内外，如同陷入了沉寂。&lt;/p&gt;

    西突厥各部兵马不时派出游走，监视查探，关城上方却没了动静，周遭离奇??像已凝滞。&lt;/p&gt;

    关城之内，城上的守军却正在无声咀嚼干粮，饮水休整。&lt;/p&gt;

    城下守军忙于喂食马匹草料，一切井然有序。&lt;/p&gt;

    穆?洲坐在城上，饮完一口水，??水囊递给兵卒，站起身，绑缚护臂，整理玄甲，戴上盔帽。&lt;/p&gt;

    胡孛儿虎步走近，给?递来刀弓。&lt;/p&gt;

    穆?洲佩了刀和箭袋，持弓在手，走下关城，翻身上马。&lt;/p&gt;

    胡孛儿跟来上了马，用力挥手，后方一众守军立时纷纷翻上马背。&lt;/p&gt;

    穆?洲勒马等着。&lt;/p&gt;

    直到一名斥候打马奔来，近前低报——&lt;/p&gt;

    传讯已至各处，南面关城、兰?二州援军、北面秦州援军，城中守军……一处不落。&lt;/p&gt;

    穆?洲凝神听着关外动静，停顿一瞬，忽然开口：“开城！”&lt;/p&gt;

    立时关城大门被?边兵卒用力拉开，?缰绳一振，策马疾出。&lt;/p&gt;

    后方兵马如黑潮压浪，跟随冲出，马蹄隆响，踏过关外的血迹狼藉，直冲而去。&lt;/p&gt;

    上方关城上陡然擂响战鼓，声震天际。&lt;/p&gt;

    西突厥大部听到战鼓擂响，连忙严阵以待，却?这次冲来的不?少量轻骑，而?守军大部，顿时呼喝声四起，奔马来抗。&lt;/p&gt;

    穆?洲扬手抽刀，领头冲向右侧一部。&lt;/p&gt;

    胡孛儿紧随在后，大声呼喊传令，令兵摇旗传令，后方凉州骑兵快马疾冲，悉数攻去，只袭那一方。&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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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侧一部皆为弓手骑兵，被黏住距离，毫无射距，瞬间被尖利?槊挑出缺口。&lt;/p&gt;

    后方凉州骑兵配合迅速，抽刀而上，斩落一片。&lt;/p&gt;

    虽?十姓部落全至，但各部只?优先自顾本部，待阵中传出??汗怒吼，其余各部才相继冲杀而来。&lt;/p&gt;

    穆?洲一刀斩去身前敌兵，引轻骑折返避让，纵马踏上一侧斜岭，挥手下令。&lt;/p&gt;

    令旗又一挥，后方守军大部立时横切而去，直迎敌军，故??隔开各部，??对方阵型打乱……&lt;/p&gt;

    鼓声一阵比一阵高昂，划过天际，随风直送城中。&lt;/p&gt;

    斥候的快马应和着鼓声，急奔向城内传讯。&lt;/p&gt;

    舜音等到此时，终于听?动静，转头北望，心中一振，立即回头：“出城清敌！”&lt;/p&gt;

    守城??领早已等候在城下，城门一开，当即带领守军奔马出城，杀向周围。&lt;/p&gt;

    又来一阵鼓声，伴随着逐渐清晰的厮杀声。&lt;/p&gt;

    舜音转头往南，声音似?来自南面关城，应?令狐拓也一?反击了。&lt;/p&gt;

    只片刻，四处都传出了兵戈之声，杀声震荡。&lt;/p&gt;

    斥候不停奔来又走——&lt;/p&gt;

    “禀夫??，兰?二州援军已至吐蕃后方。”&lt;/p&gt;

    “秦州援兵已至西突厥大部后方。”&lt;/p&gt;

    “令狐都督已领兵杀出关城……”&lt;/p&gt;

    连日消耗???至今，终于等到此时。&lt;/p&gt;

    舜音耳中全?四面传来的鼓声，嗡然烈响，快听不清奏报，心中如弦紧扯，抬头看一眼天，又看一眼北面，手指捏紧，等着最后的消息。&lt;/p&gt;

    风过关外北原，吹开厮杀的血腥䲡?。&lt;/p&gt;

    重重敌军阵中，西突厥??汗压着怒火，一声接一声??下令，自马背上看去，却?关城之内仍有守军奔来，遥远四处已传来激昂鼓声，终于觉出不对。&lt;/p&gt;

    如此正面迎来，定然?援军已至。&lt;/p&gt;

    ??汗呵斥，又高喊出一道命令：“杀向关城！”&lt;/p&gt;

    对面阵中，一杆大旗竖起，上面飘扬翻飞着清晰的一个“穆”字。&lt;/p&gt;

    穆?洲立马旗下，正等着这命令，一??大军撕扯着要往关城杀去，立时挥手，手中缰绳一振，驰马冲去。&lt;/p&gt;

    轻骑左右随行冲出，直扑向阵心，挥去?槊，为?杀开一道缺口。&lt;/p&gt;

    穆?洲纵马直奔狼头纛，故??抽刀一晃而过。&lt;/p&gt;

    ??汗大惊，即使被左右团团围护着，也忍不住要扯马回避，刚刚坐直，转头又来一箭。&lt;/p&gt;

    前侧一部首领当即落马。&lt;/p&gt;

    穆?洲回身一箭，正中其心窝。&lt;/p&gt;

    “后退！”??汗先前被?所伤刚愈，谨慎万分，立时用突厥语大喊。&lt;/p&gt;

    穆?洲收弓奔出，立马回望，后方已来大股尘烟。&lt;/p&gt;

    “秦州来援！秦州来援！”远处兵马故??重复高喊。&lt;/p&gt;

    奔往后方的西突厥各部骤然凌乱，连??汗稳军的高喊都被盖了过去。&lt;/p&gt;

    穆?洲趁乱张弓，瞄向阵中，一箭射出，立即搭箭再射。&lt;/p&gt;

    ??影晃动，??汗周围始终防范严密，?一箭射去，马上有??挡去，不妨紧跟着又来一箭，忙又有??扑挡，却还?射中了??汗肩头。&lt;/p&gt;

    ??汗当头摔倒，阵中一片慌乱，赶忙拖其上马，却已来不及回避后方压来的援军。&lt;/p&gt;

    前后皆?烟尘弥漫，看不清来了多少??，也不知杀出的凉州守军有多少??。&lt;/p&gt;

    敌军大部自乱阵脚，昨日还?来势汹汹，现在阵前失??、各部离心，转头便开始各自冲杀……&lt;/p&gt;

    北面报战的鼓声忽又激烈，如士䲡?如虹，振奋??心。&lt;/p&gt;

    舜音在城头上仔细听到现在，如有所感，立即下城，踩镫上马，直出城门。&lt;/p&gt;

    一行斥候随她快马奔出城，后方还紧随着护行的弓卫。&lt;/p&gt;

    几乎同时，忽有兵马自城外南向冲来，伴随着呼喝喊杀声。&lt;/p&gt;

    舜音自马上回望，?一队吐蕃兵马冲了过来。&lt;/p&gt;

    但紧跟着，便追来了一列清剿???的凉州兵马。&lt;/p&gt;

    一群穿着皮裘的吐蕃兵马前方，却有一个身穿胡衣的妇??身影，在马上朝她疯狂冲来：“总算出来了，?休想走！”&lt;/p&gt;

    舜音当即扯马避让，隔着挡去的斥候与弓卫身影，看?对方扭曲的脸。&lt;/p&gt;

    竟然?刘氏，她身上胡衣脏污，形容憔悴，一条胳膊僵着，只一手抓着缰绳，还未上前就被追来的凉州兵马缠上，在兵马阵中左右躲避。&lt;/p&gt;

    舜音冷眼看着她：“拿下。”&lt;/p&gt;

    到现在才?她现身，原来?藏身去了吐蕃阵中。&lt;/p&gt;

    凉州兵马顿时扬兵攻去。&lt;/p&gt;

    刘氏似已癫狂，躲避在阵中，还朝身边的吐蕃兵怒喊：“快攻入凉州！快甩开???攻进去！这河西十四州?我的！”&lt;/p&gt;

    吐蕃兵马与凉州兵马混战之中，无??理?她，喊杀声盖过了她声音，马匹也冲撞她去阵后。&lt;/p&gt;

    远处似有震颤之声，隐隐而至，听不真切。&lt;/p&gt;

    舜音转头寻找，看向东面，一回头，却?刘氏在阵中惊惶??躲过了凉州兵马砍去的一刀，不知哪来的力䲡?，竟又打马朝她冲来。&lt;/p&gt;

    “这都怪?，怪?和姓穆的！”刘氏狰狞怒吼，“我本该?大凉国皇后……”&lt;/p&gt;

    兵马还未迎去，话音戛然而止，一箭飞至，直中她眉心。&lt;/p&gt;

    紧跟着又?一箭，贯胸而过。&lt;/p&gt;

    刘氏双目圆睁，猝然跌落马下。&lt;/p&gt;

    吐蕃兵马猛然攻向箭来处，竟然直接在她身上踏了过去。&lt;/p&gt;

    舜音怔然转头，看?远远持弓奔来的玄甲身影。&lt;/p&gt;

    ?列快马轻骑自?左右身侧抢先冲来，齐整抽刀，疾挥杀去，直直碾退试图冲近的吐蕃敌兵。&lt;/p&gt;

    舜音回了神，立即策马而去。&lt;/p&gt;

    穆?洲快马奔近，一勒停，下了马。&lt;/p&gt;

    舜音跟着勒马，刚下来，已被?伸手一把接住。&lt;/p&gt;

    她几乎听不清远处杂乱喊声，低低喘息：“我来接应?了。”&lt;/p&gt;

    穆?洲盔帽已除，盔甲沾血，手臂用力一收，揽住她，喘䲡?说：“我没事，安然无恙回来了。”&lt;/p&gt;

    舜音紧紧抵着?身前玄甲，终于定了定心，却又蹙眉，看向城下厮杀处：“还未退敌。”&lt;/p&gt;

    “?退的。”穆?洲说，“最后一支援军就要到了。”&lt;/p&gt;

    舜音心中一动，记起临走前?特??留的话：别忘了我还递了奏折，还有一支援军。&lt;/p&gt;

    忽然想起刚才的动静，她转头东望。&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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