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到 “可是想回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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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在水里,叫不答应了。

    德全吓得大惊失色!正待询问,却看帝王已倏地起身——

    李无廷冷厉的眉压下,“人呢?”

    李景煜立马跑在前面,“这边!”

    那道向来沉稳的身影疾步跟了上去,两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口。

    德全一个激灵回神,也连忙跟上。

    …

    房门前,小和尚急得团团转。

    门从里闩着,他又拍了拍门。

    正想着要不要拿什么把门闩抵开,刚跑出去的小王爷很快去而复返:

    “皇兄,就是这里!”

    小和尚一转头,竟看圣上大步而来,忙作了一揖,“陛下!”

    李无廷一眼看见紧闭的房门。

    他脚步刹住,发觉事态跟他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样,“怎么回事?”

    李景煜小声嘀咕,“宁大人泡着澡,叫了几声都没回应。”

    “………”

    李无廷深吸一口气,捏住眉心。

    李景煜继续,“会不会是晕倒了,或者滑进水里了?宁大人会不会已经变凉——唔!”

    一只大掌狠狠将他脑袋按下,打断话头。

    李无廷盯着那闩紧的门,喉结动了下。

    但也只是一瞬,他又伸手按在门扉上抵了抵,“宁琛!”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李无廷蹙着眉,忽而出声,“退开。”说完拔出腰间天子剑,对准那门缝一落,哐!

    门闩应声而落,他吸了口气推开门。

    寮房不过是一个小单间。

    推门进去,入目就是一面半开的屏风。

    绯红的官袍和雪色里衣被随意搭在了屏风上面,氤氲的水汽还未消散。半开的屏风后面,一截纤白的手臂垂在木桶边缘。

    李无廷指尖微颤,几步绕过屏风,“宁琛。”

    屏风后的人便整个显露出来。

    乌发散在水中,缠着肩头手臂。湿漉漉的水珠凝在一片霜雪里,将落未落。宁如深侧脸枕在胳膊上,面色泛红,湿润的鸦羽似轻轻动了动。

    李无廷视线恪守地不往那水里落。

    他一手拉起宁如深的胳膊,另一只手正要探向人鼻息——

    却看后者眉心一蹙,眼睫缓缓睁开了:

    “……李无廷?”

    宁如深感觉自己在梦里沉了许久。

    他一会儿梦见宿舍里有人敲门,一会儿又梦见敲门的人叫着另一个名字。在这反复而疲惫的梦里,一股大力忽然拖着他的胳膊将他拉了出来。

    乱糟糟的梦境一瞬散去!

    视线重新聚焦,跟前是张熟悉的俊脸。

    他下意识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李无廷?”

    话落,胳膊上的力道似紧了一下。

    接着便看李无廷沉下口气,将眼一闭,反手从身后的屏风上扯下那里衣落在了他身上:

    “穿上。”

    里衣搭在肩头遮去大半霜白,衣衫飘落一截在水面,被沾得湿透。

    宁如深终于清醒,意识到当下的状况。

    一股热气轰然笼了上来!

    他从李无廷手里抽出胳膊,匆匆忙忙拢上里衣,在哗啦的水声中跨出浴桶。玉白的赤足踩在地面,洇开了大片水痕。

    侧对着他的人将紧闭的眼睁开。

    李无廷视线往他脚上一落,似头疼地抓下外衫搭在他身上,又拎着他的胳膊将他丢在了床榻上。

    噗通!宁如深缠着衣服跌坐在床上,看向床前的帝王:

    怎么了,怎么回事?

    他现在脑子搅成一团。

    不明白为什么一睁眼就是现在这种状况。

    “陛下,臣……”宁如深刚开口,却听半开的屏风后传来屋外轻细的交谈。

    “宁施主没事吗?”

    “皇兄没唤人,定然无事!”

    “真是劳烦小师傅了~小师傅先回吧,这儿有咱家守着呢。”

    说完,屋门被“哐当”一关!

    宁如深,“………”

    ·

    合了门的屋里,光线暗下来。

    李无廷站在床前顿了顿,又抽了条巾帕扔过去,转头去案边点灯。

    干燥的巾帕落在身上。

    宁如深赶紧接过来擦了擦头发。

    袖口滑落堆叠在肘弯,湿发都裹进了衣襟里。他正抬手擦着头,前方光线一亮,交叠的衣襟前便落下了晃动的阴影。

    他擦着头看向李无廷,“陛下怎么来了?”

    李无廷背对着他,微偏过头,“景煜说,宁卿泡在水里,没了回应。”

    宁如深,“……”

    说得好,再说两句就能把他送走了。

    李无廷缓声,“哪晓得宁卿是泡得睡着了,小和尚拍门都叫不醒。”

    宁如深心虚地往床里一缩,“臣太累了。”

    “怎么累了?”

    “臣爬了山,还遍地祈福。”

    “……”李无廷,“喔,祈什么福?”

    “为陛下祈福。”

    李无廷默了下,终于转过身看他。

    宁如深衣裳已经拉好了,只有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肩头和背后,脖颈沾着水光。

    他说完,只见跟前光影一晃。

    李无廷走过来坐到了榻边,冷硬的轮廓被暖光笼得柔和:

    “是吗,朕就当宁卿是真有这份心了。”

    什么叫当他是真有?

    宁如深探头,“臣本来就有。”

    他伸长的脖子上还挂着水痕。

    李无廷一扫,抬手将他脑袋按了回去,“把头发擦干,别沾朕一身的水。”

    宁如深下意识说,“不是已经……”

    他话一出口,自己就刹住了。

    刚才状况一片混乱,他醒来时又正处于现实与梦境之间,好多事没来得及细想。这会儿想想:他泡在水里时,是李无廷推门走了进来。

    还伸手将他捞了起来。

    他那儿会儿,什么都没……

    草。宁如深腰身一颤,整个人轰地热了!

    他坐在床边怔怔出神。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从耳根到锁骨都透着淡淡的绯红。

    完了,他不纯洁了。

    啊不对,他们都是男子,那他还是保留了几分纯洁性的。

    正想着,突然就听李无廷问:

    “说来,朕还没追究,宁卿可知罪?”

    宁如深回神,低头认罪,“是…臣冒犯陛下的眼睛了。”

    “……”

    李无廷眉心一动,忍了忍,“朕是指,宁卿直呼朕名字的事。”

    宁如深愣了下,陡然惊觉——

    他刚醒那瞬,好像是叫了李无廷的名字。

    李无廷看着他,“叫得挺顺?”

    宁如深一颗心提起来,“主要是起得顺。”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

    半晌,李无廷说了声“罢了”,又伸手按在他脑后,娴熟地晃着听响儿:

    “朕就当是宁卿脑子刚泡了水,不清醒。下次若当众再这么胡言,朕就替你开脱不了了。帝王之名可不是随便叫的,明白了?”

    宁如深头昏脑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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